从文州到东京开封府,杨骏一路沿陇蜀古道疾驰,穿越关中通道,再踏上中原驿路。半个月的日夜兼程,就赶了回来。
杨骏刚入开封城,首要事情就是先回皇城复命!
万岁殿内,郭荣见杨骏风尘仆仆地进来,一身铠甲未卸,眉宇间带着赶路的疲惫,却依旧目光炯炯,不由浅笑一声,起身走下御座:“骏哥儿,可想煞我也!一路辛苦,快坐。来,给朕好好讲讲伐蜀的趣闻!”
杨骏拱手行礼,脸上带着几分笑意:“谢官家关心。此番伐蜀,实乃众志成城之功——曹彬将军调度有方,军纪严明,秋毫无犯,深得蜀地民心;将士们舍生忘死,浴血奋战,才得以三月之内拿下成都、收服文州。至于趣闻,臣这里可不曾有!”
郭荣放下手中的茶盏,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,眼中带着几分促狭的浅笑:“哦?朕可听说,骏哥儿在文州的婚事,可是相当热闹啊!氐藏婚俗、夜间迎亲,还有一首‘愿天上人间,占得欢娱,年年今夜’的好词传遍了蜀地,这还不算趣闻?”
这话一出,杨骏心头立马一凛,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。雷霆雨露,皆是君恩,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!
他连忙躬身请罪,语气诚恳:“官家赎罪!臣此举实属无奈,并非有意擅作主张。文州刚经战乱,全师雄虽有归降之心,却顾虑重重,怕我大周日后秋后算账,执意要以婚约为纽带,为文州军民求个安稳。臣权衡再三,为了尽快安抚蜀地、避免再起战火,才不得不先斩后奏,还望官家恕罪!”
郭荣看着他一脸紧张的模样,反倒哈哈大笑起来,抬手虚扶:“起来吧!朕又没说要治你的罪。你在文州的所作所为,朕早已从曹彬的奏折中知晓。全师雄归降,你以婚约解其顾虑,既安抚了民心,又避免了兵戈,此乃权宜之策,更是谋略之举,朕岂会怪罪?”
杨骏心中一松,连忙谢恩:“谢官家明察!臣当时也是别无他法,只想尽快稳定蜀地局势,不负官家所托。”
郭荣回到御座坐下,神色渐渐温和:“朕知道你一心为国。你与徐氏姑娘的事,朕已打听清楚。那徐姑娘既是全师雄的侄女,深明大义,在归降之事上多有助力。你与徐姑娘的婚约,朕便准了!待日后战事稍缓,朕再为你二人赐婚,让你名正言顺地将她接入东京。”
杨骏心中大喜,再次躬身叩谢:“谢官家隆恩!臣定当加倍努力,为大周鞠躬尽瘁,不负官家信任与厚爱!”
“起来吧。”
郭荣心情大好,看着杨骏缓缓起身,语气中满是赞许:“曹彬忠勇,治军严明,你亦有谋略,方能三月之内顺利收服蜀地,不负朕之所托。朕已下旨,蜀地百姓历经战乱,当轻徭薄赋、与民休息,想来不出半年,便可彻底安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