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安宁?”
全师雄猛地冷笑,声音里满是讥讽与悲愤:“周军入城便烧杀抢掠,连花蕊夫人都未能幸免,如此禽兽行径,也敢妄谈安宁?”
杨骏闻言,神色不由的一诧,这都什么跟什么啊,显然全师雄听到花蕊夫人的消息,是被误导的!他连忙解释:“全刺史误会了!花蕊夫人之事并非周军所为,她是……”
“休要狡辩!”
全师雄厉声打断他,佩剑“唰”地出鞘,剑刃直指杨骏:“成都传来的密报字字真切,周军贪图花蕊夫人美色,逼得她引火自焚!你今日孤身前来,无非是想劝我归降,好让你们将蜀地彻底掌控,我全师雄岂能如你们所愿?”
刘泽也上前一步,怒目而视:“杨将军,识相的便速速退去!文州军民已做好死战准备,若敢强攻,定让你们血债血偿!”
铁柱见状,顿时急了,梗着脖子道:“你们胡说!我家将军治军严明,周军将士谁也不敢劫掠扰民!花蕊夫人的事,你们是被人蒙骗了!”
“蒙骗?”
全师雄眼中杀意更浓:“花蕊夫人与我有旧,她的气节我再清楚不过!若非周军逼迫,她怎会自寻短见?杨骏,你今日要么滚出文州,要么便留下性命,为花蕊夫人偿命!”
说着,他挥剑直指杨骏心口,亲卫们也纷纷拔刀出鞘,气氛瞬间剑拔弩张,山风似乎都停滞了,只剩下兵刃碰撞的寒芒与浓重的火药味。
杨骏眉头紧锁,知道此刻再多辩解也难以打消全师雄的怒火。他没有拔刀,反而缓缓上前一步,目光坦荡地迎上全师雄的杀意:“全刺史,我知道你此刻悲愤难平,但花蕊夫人之事另有隐情,绝非你听闻的那般!”
他语气恳切,一字一句道:“我今日孤身前来,未带一兵一卒强攻,便是想以诚意证明,大周并非劫掠之师。若你不信,可随我回成都一看,亲眼见见周军军纪,见见那边即将推行的新法,见见百姓是否真如传言般遭受欺凌!”
“若我所言有半句虚言,任凭你处置,我杨骏绝无半句怨言!”
全师雄握着剑的手微微发颤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眼中怒火与戒备交织纠缠。他死死盯着杨骏坦荡无虞的神色,又想起花蕊夫人宁死不屈的刚烈,心中那道坚不可摧的防线,竟悄然裂开一丝缝隙。
就在这迟疑的瞬间,一道慌乱的身影从城门方向疾驰而来,斥候连滚带爬冲到全师雄马前,声音带着哭腔:“将军!不好了!阴平古道外,密密麻麻尽是周军骑兵……”
“什么?”
刘泽闻言,眼神猛地一沉,当即拔剑出鞘,刀锋直指杨骏,厉声喝道:“好你个杨骏!果然包藏祸心!孤身求见不过是幌子,暗中却派大军合围,就知道你们周军没一个可信之人!将军,别跟他废话,先把这二人抓起来,当作人质!”
话音未落,刘泽已挥剑朝着杨骏扑来,身后的蜀军士卒也纷纷响应,刀枪齐举,杀气腾腾地逼近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