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饭张氏并没有留在信国公府吃。
主要还是做给元老夫人和许氏二人看,哪怕得了承诺,她心里不痛快,为外甥女不值,这亲家不亲家的,卫国公府可不一定非要认。
不过梁善如是要留下来吃饭的,毕竟卫国公从高山郡王府和郡王一起出发,总不好把她再单送到郡王府去。
况且张氏走那是做出来个姿态给裴家人看,要是真把梁善如一起给带走了,那叫撕破脸,太不好看。
只是出门那会儿,张氏免不了叮嘱:“该吃吃,该喝喝,用不着看谁脸色,那许氏要还是那副德行,你根本就不要理会她,倘或她在饭桌上就敢为难你,不高兴就挤兑回去,什么长辈不长辈,有我和你舅舅给你撑着,咱们不怕她。”
她一百个放心不下,这些话又不想等着梁善如从博陵郡回来之后再叮嘱,所以站在马车前拉着梁善如不放手:“谁也不欠谁的,你是官家指婚给裴延舟,是他裴延舟自己求来的新妇,信国公府谁也不能给你脸色,谁也不能叫你受委屈。
我跟元老夫人说的很明白,咱们家就是养你一辈子也养得起,别把我跟你阿舅逼急了,自己心里要知道,千万不要委曲求全,更不许想着什么天子赐婚,不好抗旨,真有什么全都自己吞下去,咱们家的女孩儿,生来就不受旁人气!”
其实梁氏和裴延舟是一起送了她们出来的,只是这会儿站的远,都没下台阶,把地方让出来给她们说话。
不过张氏说到一半就横过来一眼,就这么瞪了好几回,裴延舟也回过来味儿了。
梁氏看戏似的冷笑:“就你娘那个态度,她今天没把屋子给掀了,真是给了老太太面子。”
裴延舟无奈的垂眸:“是我考虑不周,只想着要去博陵郡了,未免夜长梦多,过定的事儿要尽快定下来,没想到母亲她……”
“我也不是怪你,她也明白,和你并不相干,否则还让你站在这儿?”梁氏摆摆手,“但这真是个麻烦。你娘是当家主母,往后初初嫁过来,她要铁了心磋磨,别说我,连老太太都不好过多的说什么。
顶多是把人给逼急了,我在家里和她闹一场,卫国公府来人闹一场,可家宅不宁,有什么好处呢?
持让,你是个最周全的孩子,还是要想想法子说通你娘,不然她心里有个结儿,往后的日子大家都不好过。”
“三婶,我……”
梁氏还是打断他:“初初是你自己求来的新妇,你不会亏待她,不舍得让她受委屈,这我都信,但你要在外行走,不可能一天到晚在家守着初初。
再说了,家宅里的事儿,说句难听的,初初真的受了委屈,你能怎么样?去找你娘大吵一架,大闹一场?那都不是长久之计,更不是家宅和睦的法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