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来这里做什么，难道想这个时候答应我之前给出的条件？或者，你想趁机将阵道碑弄走？”张明哲似乎觉得看穿了陈肆的心思，语气略带嘲讽。

的确，在这个时候来这里，还能有什么目的？

陈肆摇了摇头，不再多言，来到一旁的虚空中，盘膝坐下，任由从虚空倾泻而下的空间碎片撞在身上，皆被一层透明的世界界壁挡住。

“你准备做什么？”张明哲对陈肆的行为，完全搞不明白。

“不做什么，准备等你死后，为你收尸。”陈肆笑着道。

“你这个家伙！”张明哲被气得不轻。

的确，他现在的状态很不好，以他如今的修为，护住自身很轻松，但想要保护住整座大道城，那就有些艰难了。

最主要的是，大道城的护城大阵也已经报废，这让他坚持得更加艰难。

用不了多久，他就要将自己给榨干了。

即便旁边还有一个跨出证道第一步的帮手。

虚空的崩溃还在持续加剧，整个虚空已经完全裂开，持续的崩裂声响，宛如雷鸣翻滚，一波接着一波，从天际传来，让人心惊肉跳。

即便有强者保护，大道城的修士中，还是有一小部分情绪崩溃，有的直接自爆而陨，不是谁都有直面恐惧的勇气。

刚开始张明哲还会说话想要激怒陈肆，但随着时间的推移，对方的话越来越少，直至默不作声，脸色也越发苍白。

“你就真看着我这么死？”张明哲有气无力的开口，他身侧的女子几乎要瘫软在他身上，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。

“不然呢？”陈肆抬了抬眼，反问道，“我才跨出证道第一步，想帮也有心无力，只能目送你最后一程了。”

张明哲气结，他还真没有如此被动的时候。

在宇宙即将崩溃之时，他还是过不了心里那一关，不想让大道城就这样没了。

他知道姬流云的世界中有一个大道宗，但那只是个投影，并不是真的。

一旦大道城没了，大道宗就真的连最后一丝痕迹都没有了。

“你……你至少也要帮我将防护大阵给修复了吧，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！”张明哲又坚持了片刻，再次开口。

“我没这个能力，你可别瞎说！”陈肆身形一闪，远离了大道城千丈距离，再次盘膝坐在星空之上，继续盯着对方。

他要的只是大道城，至于躲进城内的这些人，和他又没有关系，救是情分，不救是本分。

“直接说出你的目的，只要我能满足，绝对不会拒绝。”张明哲再次开口，“这个时候来这里，没目的谁信？你骗不了我。”

陈肆呵呵一笑，闭口不言。

张明哲是真的没辙了，他有种想就这么和大道城一起，就这么去了的冲动。

“他应该是要这大道城，等你死了，这城自然而然便是他的了。”

“你之前提到阵道碑的时候，妾身观察过对方的表情，古井无波，怕是真的不在意。”

“如此，那便只能是这座城池了。”

一直不说话的尹芸用虚弱的声音低声提醒。

张明哲皱起眉头，再次看向陈肆。

“你要这大道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