镇朔军西征的消息,立刻在西北一隅迅速传开,传播的速度,甚至比他们的行军速度,更快地传遍了西夏东部边境!
沿途州县,闻风丧胆!
许多原本就兵力空虚的小城,堡寨,守将听闻李仁忠十万大军在京兆府城下灰飞烟灭,又得知骁勇的李察哥都已投降并发出劝降信,根本生不起丝毫抵抗之心,
镇朔军先锋李锐武所到之处,往往是城门大开,守军弃械,地方官绅捧着户籍册,粮册,战战兢兢地跪在道旁迎候,
“真他娘的无趣!”
张德柱骑着马,跟在李锐武身边,看着又一座不战而降的城池,嘴里嘟囔着:
“还以为能活动活动筋骨,这一个个怂得跟他娘的鹌鹑似的!……”
李锐武白了他一眼:
“兵不血刃而下城,乃上策!你还想弟兄们凭空多些伤亡不成?”
张德柱撇撇嘴:
“滚你二大爷的!少跟老子拽文!道理俺懂,就是手痒!”
李锐武懒得理他,下令道:
“接收城防,清点府库,张贴安民告示!告诫将士,严守军纪,不得扰民!违令者,军法从事!”
“领命!”
镇朔军的纪律严明,在此刻发挥了巨大作用,
对于主动归降之地,秋毫无犯,甚至派出军中医官为当地百姓诊病,这极大地缓解了西夏平民的恐惧,
甚至开始有人私下议论,这镇朔军似乎……并不像以前传闻中的那般凶神恶煞……
当然,也并非所有守军都望风而降,
在通往西夏东部重镇盐州的必经之路上,有一处名为“黑水隘”的关隘,
此处地势险峻,易守难攻,守将乃是李仁忠的心腹,名为咩保吴名,此人是个以勇悍和顽固着称的党项贵族
李仁忠败退途经此地时,严令咩保吴名必须死守黑水隘,为他重整旗鼓争取时间,
当李锐武的先锋部队抵达黑水隘下时,看到的便是紧闭的关门,以及关墙上密密麻麻的守军和森然的箭垛,
“看来,总算有个硬茬子了!”
李锐武眯着眼睛,打量着这处险隘,脸上非但没有忧色,反而露出一丝兴奋,一直受降,别说张德柱,就是他也确实手痒
而麾下的两万先锋军,也确实需要一场硬仗,来进一步锤炼新兵,保持军阵的锐气!
张德柱在一旁满脸的兴奋,摩拳擦掌:
“老李!这回该让俺先上了吧?保证一轮冲阵就拿下来!”
李锐武沉吟片刻,摇了摇头:
“此地险要,强攻伤亡太大,先礼后兵,派人去劝降……”
李锐武的话一出口,刚刚还一脸兴奋的张德柱立刻瘪了下来……换之满脸怨恨的眼神斜视李锐武
……
一名通晓党项语的使者来到关下,高声宣读贺烽的招降政策和李察哥的劝降信,
然而,回应他的,是一支凌厉的冷箭!
“嗖!”
箭矢擦着使者的帽缨飞过,钉在地上,箭尾兀自颤抖不止!
关墙上传来咩保吴名的狂笑声:
“贺烽小儿!李察哥懦夫!也配让本将军投降?有本事就打上来!让我看看你们的骨头,有没有你们的嘴硬!”
使者狼狈退回,李锐武脸色沉了下来:
“冥顽不灵!!”
他并未立刻下令强攻,而是仔细观察着黑水隘的地形,又派出斥候迂回侦查……
斥候回报:
“将军,关墙坚固,两侧山势陡峭,难以攀爬,强攻确实不易,”
张德柱一脸的焦急:
“那咋整?总不能被他堵在这儿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