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两额上冷汗如泉涌。
“这个……小的并非有意隐瞒,实在是,实在是……掌柜的特意吩咐过,这这抽魂枝毒性猛烈,叫我们不得随意兜售……有人问就通通说,说没货……”
“哦?那刚才那人怎么能买得到呢?”
“他是,他是拿着药方子,药方子来的,是是回头客,小的才敢,才敢将药卖给他……”
“药方?谁家开的药方?”
“呃……”
刀又抵深了些,几欲切开他的皮肉。“老实回答。”
“是是,我我说,那个,客人当初是拿着生生堂的方子来……来抓药的,后来又来了几回……”
“生生堂?可是穆安行穆郎中的医馆?”
“是是,正是!”
“哼,他人都生死不明了,开的方子却还能在你们这里畅通无阻的抓药?你难道不觉得奇怪?”
“这个,药总是要吃上好几副,短则个把月,长则数年也有……小的没多想……”
“撒谎!”
徐绮突然把簪子插在了他的手指缝间!
“噫!”惊得金两猛然一哆嗦,脖子上便留下血痕,缓缓流出血来。
他想缩手,却又不敢动。
“贵人饶命!贵人饶命……!”
“你对那药方不是没有怀疑吧?”徐绮从他动摇的神色断定,拔出发簪指着他的眼道,“老实说!”
金两以为她要扎自己的眼,心里更怕了,只好坦言说:“是掌柜的吩咐!是掌柜的叫我只给生生堂开的方子供药!”
“小的也是听命行事!实在是无可奈何!贵人饶命啊!”
安掌柜?
徐绮虽心中隐约有些预料,但当答案摆在面前,还是难免泛起了嘀咕。
她沉思片刻,又紧着问:“他人在何处?”
“呃,昨日回,回樟树去了……”
那刀又磨他皮肉,疼得他嘶声。
“撒谎可帮不了你。”年轻千户自上而下压制着他,警告。
“真的真的!”金两急迫道,就差把心掏出来给他们看了,“小的若说谎,天打雷劈!”
“他回樟树做什么?”
“不,不知道,小的也纳闷来着,他分明才从那儿回来……掌柜他走得急匆匆的,也没说明究竟是干什么去,就光是叮嘱我们看好店面等他回来……”
哼,害怕事情败露,逃走了吧?
徐绮算了下时间。
才刚刚和谭九鼎在聚贤庄“蹭”了顿饭,怎么转过天来人就已经离开徐州了?不是心虚是什么?
可她觉得不对劲。
显然这里的事端并未结束,安掌柜或许是个知情人不假,但幕后主使肯定不是他——
至少他无法扮成鱼贩抛尸。
安掌柜个头高,可也胖,如果扮成鱼贩,定会叫仆妇看出破绽,留下深刻印象。
“……你家掌柜走之后,还有谁来店面上找过他?或者巡视过吗?”
徐绮突然问。
金两眼睛一亮,忙拍马屁:“贵人真是神机妙算!确实有人来过这里……”
“蔡与正蔡厢长来过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