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靳年没解释,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:“你只管等着吃就行。”
说完,他直起身,转身走向卫生间。
片刻后,卫生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。
没过多久,傅靳年端着一盆温水走了出来,臂弯里搭着一条洁白的毛巾。
他把水盆放在床头柜上,拧干毛巾,试了试温度,然后坐到床边。
“手伸出来。”
楚绵乖乖地伸出手。
温热湿润的毛巾包裹住她的手掌,傅靳年的动作很细致,连指缝都擦得干干净净。
擦完手,他又去洗了毛巾,开始给她擦脸。
楚绵闭着眼睛,享受着他的服务。
自从住院以来,医生严令禁止她洗澡,说是之前的出血导致身体虚弱,怕寒气入体,只能每天这样简单地擦洗。
“好臭啊。”
楚绵忍不住皱了皱鼻子,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:“我都快一周没洗澡了,感觉身上都馊了。”
她以前可是稍微出点汗都要洗澡的人,这种日子简直是折磨。
傅靳年给她擦完脖子,把毛巾扔回盆里。
他俯身凑近她,鼻尖在她颈窝处嗅了嗅,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皮肤上,激起一阵细小的战栗:“不臭。”
接着,在她锁骨上轻轻咬了一口,声音低哑:“香着呢。”
“胡说八道。”楚绵脸一红,伸手推开他的脑袋:“全是汗味。”
“在我闻起来就是香的。”
……
翌日清晨。
楚绵是被一阵浓郁的香味勾醒的。
那是牛油、辣椒、花椒混合在一起的独特香气,霸道地钻进鼻腔,瞬间唤醒了沉睡的味蕾。
她睫毛颤了颤,悠悠转醒。
一睁眼,就看到床边站着两个穿着制服的女佣。
其中一个手里端着一个托盘,上面放着一个巨大的青花瓷碗,热气腾腾,红油鲜亮。
楚绵愣了一下,脑子还有点发懵。
“太太,您醒了。”
端着面的女佣脸上带着微笑:“先生吩咐了,让您醒来先喝点温水,洗漱一下就可以吃面了。”
楚绵坐起来,视线直勾勾地盯着那碗面。
“这面……哪儿来的?”
另一个女佣递过来一杯温水,笑着解释道:“太太,这是先生昨晚特意让人去把那家面馆的大厨请到医院来了。”
“大厨就在医院食堂的小厨房里候着呢。”
“先生算准了您大概会在八点四十左右醒,所以吩咐厨师八点半开始煮面,八点四十准时端上来。”
把厨师请到医院来了?
就为了给她煮一碗面?
这操作,确实很傅靳年。
她在女佣的伺候下简单洗漱了一番,然后迫不及待地端起那碗面。
先喝了一口汤。
麻辣鲜香,瞬间打通了任督二脉。
楚绵满足地眯起眼睛,这几天的郁闷一扫而空。
她一边吃面,一边左右看了看:“傅靳年呢?他去哪了?”
“先生早上七点多就出门了。”女佣回答道。
楚绵点了点头。
七点多就走了。
看来事情确实还没处理完。
她吃了几口面,突然想起了什么,抬头看向那个女佣:“对了,这两天外面有什么新闻吗?”
“我手机被收了,也不知道外面是个什么情况。”
女佣犹豫了一下。
先生虽然没明说不能跟太太讲外面的事,但也没说可以讲。
不过看着楚绵那双好奇的眼睛,女佣想了想,觉得这也不是什么机密,便开口说道:“新闻确实有一个挺大的。”
“就在几天前,阿婆罗官方微博发布了一条通告。”
“说是那个盘踞在荆冠地带许久的恐怖分子头目阿布和他的基地,都被人一夜之间摧毁了。”
楚绵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。
她垂下眼帘,专心地挑着面里的豌豆:“哦?摧毁了?”
“是啊,听说现场惨烈得很。”
“官方通报说,整个基地都被炸平了,现场只剩下一些残肢断臂。”
“经过DNA比对,确认其中一具尸体就是阿布本人的。”
“现在整个阿婆罗都在讨论这件事,大家都在猜到底是谁干的。”
“有人说是上面秘密行动,也有人说是国际雇佣兵团,反正众说纷纭,到现在也没个定论。”
楚绵没说话,安静地吃着面。
阿布死了,基地毁了。
但如果让人查到是J组织干的,那麻烦就大了。
J组织虽然势力庞大,但在明面上毕竟是个灰色地带的组织。
一旦被扣上“擅自发动军事行动”的帽子,很容易引起国际纠纷,甚至被多国政府联合打压。
傅靳年这段时间都在善后。
“太太?”
女佣见她发呆,有些担心地叫了一声:“是不合胃口吗?”
“没有。”
楚绵回过神,重新夹起一筷子面条送进嘴里:“很好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