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矿长将手中旋转的打火机轻轻放下,缓缓推到孙局长面前,然后轻轻的敲了敲桌面,慢悠悠地说:
“这就是证据。”
孙局长没吭声,只是眉毛挑了一下。盯着那只打火机,等待雷矿长把故事说出来。
雷矿长也不用问,自顾自地把事情讲了出来。他把自己怎么送打火机给石宽,最后又怎么发现打火机从宋老大身上掉出来的,一五一十,连自己的分析都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遍。
孙局长一直在沉思,雷矿长都讲完好久了,他才一把抢过那只打火机,还是之前的腔调:
“这事儿不简单,光靠一个打火机,可定不了石宽的罪,你还是把刚才的话烂在肚子里,省得惹麻烦上身。”
“我晓得,所以我才来找你,让你来拿主意嘛。”
雷矿长之所以被叫做笑面虎,就是喜欢耍阴招,他把这事儿说给孙局长听,就是给孙局长扔了个烫手山芋。孙局长不抓石宽,那就得对他好点。要是抓石宽呢,功劳最大的肯定是他,反正他都不会亏。
孙局长在龙湾镇待了四五天,就又回县城去了。石宽是不是土匪头子,这事儿不影响他要不要把那些罪犯弄来挖矿。
刁敏敏回到学校,得知假弥勒已经被放,而且离开了龙湾镇,心里有点小失落。假弥勒被放了,再加上罗竖心情还很低沉,肯定不可能再去调查了。不过她还是不想就这么放弃这件事,罗竖不查,她自己也要把事情搞清楚。
这天是学校开学后的第一个星期天,她趁着没课,就跑去了醉仙居。当然,她挑了个特别合适的时间,就是上午十点到十一点,这个时间段,魏老板的婆娘不在家,而是带着伙计到各村各寨去收一些鸡鸭回来。
这个时间段,醉仙居酒楼也没什么客人,她一进门,就朝站在柜台里的魏老板打招呼:
“哎呦魏老板啊,见到我从这过也不招呼一声,是不是不欢迎我啊。”
“哎哟,是刁老师啊,我哪敢不欢迎,请坐请坐。”
魏老板赶紧从柜台里出来,还顺手抄起了那个大茶壶,倒了一杯茶出来。
刁敏敏刚才就是先声夺人,她根本没有从门前走过,魏老板又怎么会看到她来。她进了门,在魏老板放茶的桌子边坐下,咯咯直笑。
“魏老板,瞧你紧张的,我是和你开玩笑的。过几天我生日,我想在你这办一桌,请学校的老师们一起来吃一顿,现在想先来了解一下。”
魏老板哪里见过这么活泼的姑娘啊,心里喜欢得不得了,把那茶推到刁敏敏的面前,满脸堆笑的说:
“刁老师生日啊,那请老师们来吃一顿也是应该的,应该的。”
刁敏敏把茶杯端起,含了一口在嘴里,忽然眼睛一鼓,呆在了那里。
魏老板惊住了,紧张的问:
“怎么啦,是不是茶馊了?”
刁敏敏扭过头去,把那一小口茶吐了出来,哈了一口气道:
“魏老板,你怎么往茶壶里装酒啊?”
“酒?”
魏老板感到非常奇怪,把那茶端过来闻了闻,并无异味。他又喝了一口,真真切切的是茶,刁敏敏怎么说是酒呢?
刁敏敏就是想逗魏老板的,她抬手捂嘴,又“嗤嗤”的笑起来:
“骗你的你也信,你喝过了,我不喝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