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二百二十四章 祭祖(2 / 2)

我斜眼瞧着他,说:“你不想凑数啊。”

邵卫江道:“当然了,谁想凑数谁是孙子,呸,是王八蛋,呸,反正是那么个意思,我不凑数啊,我邵公子到哪儿那都是个角儿,哪能随随便便凑数。”

我说:“好,那就不算凑数,算正式一员,你自己要求的。”

邵卫江眨了眨眼睛,道:“等会儿,什么正式一员?”

我说:“高天观门下正式一员,本来我觉得你可能受不了这约束,可没想到我居然能自己主动要求,看起来这趟山西之行收获挺大,思想境界也上去了。得,如你所愿,我代表高天观收下你了。”

邵卫江一听,忙道:“不是,我就是来送年礼的……”

我拍了拍他的肩膀,道:“不要紧,我不嫌弃你。”

也不给他说话机会,转身就往院里走。

邵卫江就想来追我,站在他旁边的道正拉了他一把,低声说:“邵公子,木磨山的分成你不想要啦。”

邵卫江不服气地道:“哎,道正,你这话什么意思,怎么,你攀上高枝了,连我的钱都敢黑,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就把你关进去,让法林寺换个主持?”

道正说:“邵公子,想什么呢,现在这买卖是惠真人说了算,他要说不给你分红了,那我就得乖乖听着。周先生当初做主给你分红的事,惠真人好像不是很赞成,你可别让他借由子把周先生给你的钱都收了。”

邵卫江道:“道正,我现在发达了,木磨山那点分红算个屁啊,知道我这趟在山西赚了多少不?最后到我手里少说三千万现金,还不包括两个坑口,那是下蛋的金鸡,从地里挖出来的不是煤,那都是钱……”

道正说:“我听说了,那不是你和惠真人、郑六合伙的买卖吗?郑六前两天死了,惠真人视钱财如粪土,你没准儿都能拿到。”

邵卫江惊的声音都高了一个调门,“死了?郑六?他怎么死的?”

道正说:“哎,听说是上吊自杀的,你说他年纪轻轻的,有钱有势,天天吃喝玩乐,还从金城带了个儿子回来,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?哎,邵公子,你站那么直溜干什么?”

邵卫江道:“别说话,没听惠真人说马上要祭祖了吗?这么重要的事情,我们得严肃。还有啊,大家都是高天观门下,不要叫我邵公子,观里门下怎么互相称呼,你就怎么叫我。”

我微微一笑,对陆尘音道:“人齐了,开始吧。”

陆尘音点了点头,招呼韩尘乐进屋,取了一个长幅画卷出来,挂到木芙蓉树枝上。

画卷上不知多少年头了,纸面泛黄,但保藏得极好,不见半点腐脆。

上画有七个人。

五男两女,神态各异,前六个都做道装打扮,或仙风道骨,或英气勃勃,或渊停岳峙,都是传统的仙家高人模样,唯有第七个,没穿道袍,却穿了身老式军服,正是黄玄然,瞧那墨迹,俨然刚画上没多久。

院门口众人鱼贯而入,同我们分排在树下整齐站好。

第一排便是我、陆尘音和韩尘乐。

第二排是高尘静、谢尘华和冯楚然。

第三排是吴高诚、麻大姑和小梅。

最后一排则是丛连柱、慕建国、潘贵祥、文小敏、道正和邵卫江。

猫鼠猪只能在一边呆着,却也都老老实实地蹲坐于地,不敢乱动。

又有房崇清和钱崇清各搬了张小桌,分坐木芙蓉树左右,拿了笔墨册子提笔以待。

陆尘音指着画像道:“这是高天观历代观主像,每一代新任观主都会把上一任观主的像画到上面,本来师傅的像应该由尘乐画上去,不过她还不会画,这次又得用,就由我代劳画上去了,以后尘乐当了主持,也可以再重画一幅上去。这是我心目中的师傅,不是她的,算不上标准像。”

她扫视众人,颇有些感慨地道:“前些年,整个高天观就只剩下师傅和我两个人,每年过年都冷冷清清,我们两个对坐吃年夜饭都没味儿,可如今咱们高天观却是人丁兴旺,要人有人要钱有钱,我就想着跟师傅和历代观主都报告一下,顺便给惠师弟这个大功臣表一表功。咱们高天观没那么多规矩,礼敬心意到就行,一会儿都上来敬香,各自报名,讲一讲自己做哪些事情,也让这些祖宗们都心里有数,死得什么都不剩就算了,可万一真是在天有灵,也保佑保佑我们这些门人弟子,让咱们继续这么兴旺发达下去。报名的时候,说清楚些,我请白云观的两位师兄帮忙填写名册,记录信息,可不能记得差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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讲完这些,她也不多说,转回来,首先敬香,自我介绍为第八代弟子,黄玄然次徒,姓陆,道名尘音,祖籍青海玉树,家中牧羊为生,遭雪灾阖家遇难,只有她得师傅救助活命,收为弟子。

说完奉香,而后退到一旁。

接下来就是我了。

我捧着香,思忖片刻,道了一句“弟子惠念恩”,然后也不说其他,奉香后退。

做记录的房崇清和钱崇清没听到下文,同时抬头看了一眼。

见我已经退下来,房崇清便又低头继续提笔等待,倒是钱崇法忍不住问:“真人,没有别的了吗?我看小陆元君说得挺详细的。”

我微微一笑,回道:“没有了,这就是我的全部了。”

惠念恩,只有一个名字罢了。

陆尘音道:“有什么记什么,不用多问,就是走个形式。”

钱崇法这才低头不再言语。

接下来就是韩尘乐。

小姑娘板着脸,有模有样地学着陆尘音做了自我介绍,然后奉上退下。

众人便依次上前,把自己过往以及如何拜入高天观,讲得清清楚楚。

唯一不同的是,高尘静和谢尘华都是口称弟子,而其余人等则都是自称门下,冯楚然也不例外,而且她没有提出任何异议,规规矩矩地上香,只不过自我介绍的时候,便学我的样子,只说了句“门下冯楚然”,就算完事。

有了我这档子事做经验,房崇清和钱崇法连头都没抬,倒是让冯楚然有些失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