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速度极快，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快。

风清昂吓得本能抬起手，匕首在空中乱挥，后退到了石阶上。

但就一个恍惚的功夫，这道影子不见了。

女音在远处笑道：“嘻嘻，你也有怕的时候儿？我还以为，你天不怕，地不怕呢。”

风清昂眯眼：“乌兰晴。”

“原来你还记得儿我。”

“你要杀我？”风清昂嗤笑，“你配？”

老者和顾老宗主、牧亭煜已经走到附近，听到这说话声，老者先止步。

顾老宗主悄声道：“乌兰晴？莫不是那个什么王的乌兰王妃？”

老者只是略一点头，眼眸盯着缝隙里透出来的微光。

牧亭煜道：“这女子的声音，听着不像阿梨。”

老者还是略一点头，不语。

女音没有回风清昂话，只在黑暗里笑，渐渐，动静又消失。

风清昂立在原地，握紧手里的匕首，不敢妄动。

“呼~”耳后忽然被人呵了一口气，风清昂大惊，扭头看去，便见一张金色面具正挨着自己后脖颈。

风清昂立即挥刀，冯萍反应极快，不与他触碰，先他挥刀之前，五步后退，第一时间拉开距离。

夏昭衣在另外一侧带刀迅速逼近，风清昂吓得惊呼，慌忙挥刀，刀影未落，人已不见。

他这大叫出来的声音，先将他自己吓了一跳。

风清昂伸手捂住嘴巴，第一反应是朝右手边看去。

比起所谓的“鬼”，方才那些正往他赶来的说话声，更让风清昂害怕。

他这一声叫唤，那些人绝对听到了。

“贱人！！！”风清昂冲着夏昭衣方才消失的方向低声骂道，“你无法杀我，否则你为何等到现在还不要了我的命？你这滩烂肉还配不上杀我的资格，你只配被我糟践！你现在若真杀了我，待我死后，我能再糟践你一千回！”

女音在前方凄婉道：“我死得好惨，风过桥。”

几乎同时，那些尖锐刺耳的摩擦声在四面八方骤然响起，非常急促，宛若被钉死在棺木里的人，用双手在棺材板内部用力抓挠。

风清昂怒不可遏，掉头要跑。

但不论他往哪个方向跑，“乌兰王妃”都会握着匕首追出来逼近他，刺杀他。

其中一次，匕首的银光离他的眼球仅三寸之距。

精神和肉体的多重折磨之下，风清昂狼狈不堪，鬓发凌乱，退回至寒殿跟前。

“乌兰王妃”又出现了，手执匕首，缓步走来，抬起头看着风清昂。

漆黑的视线里，风清昂只能勉强看清她的金色面具和手中握着的银光。

“站住！”风清昂的尖刀指着她，“我既能将你碎尸万段，你见了我，你怎不怕我？！”

夏昭衣没有说话，就这么看着他，微微偏了下头，似是认真端详。

四周刺耳声密集，一道道纠缠着风清昂，夏昭衣这偏头的动作，将风清昂吓得大叫，往后又退一步，后背贴着寒殿的石门。

森冷寒意从门上传来，疯狂往他骨头里钻。

“你应该怕我！！！”风清昂大吼，“你的皮是我剥的，你的肉是我片的，你的骨头是我抽走的，你为何不怕我！你当怕我，你当见了我便跪下，给我跪下！！”

风清昂指着夏昭衣：“跪下！！”

李新芽的声音在黑暗里轻笑：“风过桥，你疯儿啦？濒死之人，敢如此大言不惭儿。”